民国时期,女子地位尴尬,纵有满腔才华,也被时代限制,萧红便是这样一个被时代蹉跎的女子。
她曾写下一句话“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她经历过四段感情,屡次被渣男抛弃,纵有千般才华也无力施展。萧红将自己悲惨的一生归咎于性别,但真的是因为这样吗?
萧红在孙中山的领导下,反帝反封建运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上下一心,集中力量废除了封建帝制,依附于皇朝的丑恶制度也被废除,自由民主成了震耳欲聋的口号。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女权主义也渐渐复苏,萧红也赶上了这波红利。她虽是女子,却有机会与男子一同进入学堂。可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她得到的一切都显得极为不易。
她出生于富贵人家,母亲早亡,因父亲不疼,继母苛待,让她本该绚烂的人生多了一重阴影。
在萧红的生活里,知识是她唯一的光,她怎能允许别人轻易地践踏,故她离家出走以做修女来威胁父亲。最终,用破釜沉舟的精神换来了读书的机会。
父亲和继母的苛待,让她见识到了人生的丑恶。所以她的作品受童年影响,以消极悲观的情绪为主。
她愚昧的父亲仍不死心,早早地给她安排了亲事,妄图让她相夫教子,度过一生。她的学习在父亲的眼中是不务正业,她的满腔才华,在父亲眼中竟是无德。
19岁时,父亲自作主张为她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官宦子弟汪恩甲。在别人眼里,嫁给汪恩甲是她最好的出路。可在萧红眼里,看似良人的汪恩甲,不过是受祖宗荫蔽的纨绔子弟。
而且她不愿意受父亲摆布,也不愿意将自己的余生都浪费在婚姻上。
汪恩甲的哥哥汪恩厚,也因此事武断地评价准弟妹,生活不检点。为了保全汪家名声,他代弟休妻。萧红也不是一般人,她一纸状书将汪恩厚告上法庭,指责他没有资格代弟休妻。
然而,萧红的满腔热血还是被浇灭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汪字。汪氏兄弟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反目?
汪恩甲出庭作证,说休妻是自己的主意,以此来洗脱哥哥的罪名,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接二连三的出事让萧红措手不及,舆论的压力让她不得已离开家乡。萧红在这偌大的城市举目无亲,走投无路的她,只好求助于汪恩甲。
人在走投无路时,往往显得那么卑微和无奈,活着,真的比什么都重要!随后,萧红和汪恩甲便一起住进了哈尔滨东兴顺旅馆。
没过多久,萧红便有了身孕,她很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可预产期将近,汪恩甲却突然无故消失了。
萧红大着肚子的萧红无力偿还租金,便被扣在旅馆不得外出。旅馆老板见她无力偿还债务,便断了她的饮食,将她赶去柴房,甚至差点将她卖到妓院。
面对这样的情况,一个怀孕的女人没有一点应对的能力。这时她只能写信到《国际协报》寻求帮助,也在此时,她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萧军。
单从此事来看,萧军重情重义设法救萧红于危难。可客观来讲,读书人最重礼义廉耻。他既然决定救萧红,为何不替她支付房费,大大方方把她接出来,反而不惜让孕妇冒险,选择这种流氓的方法?
萧军陪产后的萧红所以从这件小事来看,萧军也绝非良人。萧红出来时已经快到预产期了,生下孩子后,她自知无力抚养,便将孩子送人了,但最终这可怜的孩子却夭折了。
萧红写下短篇小说《弃儿》:“孩子生下来哭了五天了躺在冰凉的板床上,涨水后的蚊虫成群片地从气窗挤进来,在小孩的脸上身上爬行。他全身冰冰,他整天整夜的哭。冷吗?饿吗?
生下来就没有妈妈的孩子谁去管她呢?月光照了满墙,墙上闪着一个影子,影子抖颤着,芹挨下床去,脸伏在有月光的墙上——小宝宝,不要哭了妈妈不是来抱你吗?冻得这样冰呵,我可怜的孩子!”她低声呢喃,仿佛在心疼,也仿佛是在忏悔。
1933年,萧红、萧军在哈尔滨道里公园1935年12月,24岁的萧红写了一部传世的经典名篇——《生死场》。它对人性、人的生存这一古老的问题,进行了透彻而深邃的诠释。这种对人生的生存死亡的思索,超出了同时代的绝大部分作家。
随后,她便一直与萧军生活在一起。起初两人诗情画意,一起创作,彼此欣赏。可渐渐地,萧军的劣根便展露出来了,两人在感情上出现了裂痕。也正是在这一年的10月,鲁迅先生去世了。
萧军敏感多疑,风流浪荡,甚至多次对萧红家暴,风花雪月再也掩盖不了萧红的痛苦。无奈之下,只好提了分手。分手时,萧红已经怀了萧军的孩子。
1934年,萧红、萧军在青岛海边难过之余,萧红写下《苦杯》:“感情的帐目,要到失恋的时候才算的,算也总是不够本。已经不爱我了吧,尚日日与我争吵,我的心潮破碎了,他分明知道,他又在我浸着毒一般痛苦的心上,时时踢打,往日的爱人,为我遮避暴风雨,而今他变成暴风雨了,让我怎样来抵抗敌人的攻击,爱人的伤悼。”爱情走向陌路,爱人如同童年阴影——父亲对自己的拳打脚踢,萧红痛苦地写下“人间都对我无情了”
在这万念俱灰之际,萧红又遇到了一个男人——端木蕻良。
这种种作为,最终打动了萧红,让她误以为终于遇到了真命天子,两人于1938年5月在武汉完婚。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羡煞旁人。可当日本大肆进攻武汉时,端木蕻良却抛下怀有身孕的萧红,独自坐船逃跑。
“我好像命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这是萧红在武汉时被端木蕻良抛弃的心情。
当时日寇入侵,我中华大地饱受战乱摧残,时局动荡。后来在几经碾转之下,萧红和端木蕻良去了香港。没多久,香港沦陷,端木蕻良又抛下萧红,独自逃亡。
当真是应验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1941年4月,萧红患上肺结核,10月开始住院治疗。11月底,因受医院冷遇,萧红选择在家养病。
1942年1月,萧红病情加重,被送进香港跑马地养和医院,因庸医误诊为喉瘤而错动喉管,手术致使萧红不能饮食,身体衰弱。
1942年1月19日,大概是回光返照,萧红精神得到短暂恢复,在纸上写下“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下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1942年1月22日上午10点,萧红病逝,享年31岁。
1938年,萧红与端木蕻良在西安萧红觉得自己命苦,是因为自己是女人被社会打压。可单从这三段感情来看,她的性格也并非独立女性,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是依附于男人。
这种性格与她童年父亲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有继母打压虐待的经历有关。所以她的人生之所以这样悲凉,除了这个时代因素外,还与她不幸的童年经历有关。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曾经存在过,用手中的笔,书写了旧社会时期女子的不幸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