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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军是活跃在黄淮平原的一支武装。
它以行侠尚义、劫富济贫相号召,因而没有固定群众、固定组织、甚至没有固定领柚,所谓“居则谓捻,出捻党不是秘密组织,而是公开的结社。
《东华录》说:“盗匪…肆掠时,…聚集多人,肆行不法。甚至平时,乃数处村庄,自附齐民,非如邪匪之勾结伙党聚而者比。”当时人蒋湘南说:“淮间有所谓捻子者,数百人一群,抬抢、鸟铳、刀、矛各器背具,蚁拥蜂转,地方官莫敢谁何!余党视其魁、下中人耳,而所在阗门,呼口响老。响者,人有不平事孤当为之平,久之,赴诉者众,赞口洋溢轰远近,如风鼓雷鸣,则成为捻子也。”可见捻党是反对地主、恶霸、贪官污吏,进行劫富济贫的一个农民群众组织。他们的主要斗争方式是“打梢”,“吃大户”,抗粮和抗差等。
捻党的成员十分复杂,有徒,也有曾经镇压起义后被裁撤的乡勇,还有船民、渔民、盐贩子、流民、走江湖者等。
在捻军起义前,有地有家的农民参加者还比较少,只有那些因黄河、淮河泛滥失去家园的破产农民,或是水上流动之渔民、船民和私盐贩子凭其来去不定和剽悍的武艺,常结伙公开活动。
太平天国起义,给捻党以很大鼓舞。1851年3月,河南南阳捻首乔建德首先在甪子山起义,6月又发生了南召、应县起义和安徽的凤阳、颍州起义。
1852年张乐行、龚得树等聚众万人,以安徽亳州雉河集为基地,进行武装抗清起义。接着永城之冯金标、张风山,亳州朱洪占、陈起生、邓作仁、尹甲、王怀山、孙玉标、倪中平、朱天保,蒙城胡元众、张狗、史鸭、陈小爱、江怀勤,凤台刘洪立、王之重,宿州李殿元等十八人亦起义,号称“十八铺”
这些起义军自称为“捻军”
1853年太平天国大军入皖,攻占安庆,仅1853年初三个月内就有二三十起捻军起义。
清急忙以工部侍郎吕贤基督办安徽团练,给事中袁甲三帮办,并以前漕运周天爵为安徽巡抚。周天爵在宿州设立行营,一面调兵镇压,一面进行“招抚”
不久,张乐行等“受抚”,十八铺等起义军投降后被编为“兵勇”但其他各支起义军仍在继续斗争。
6月太平天国北伐军入皖,攻占凤阳、亳州、蒙城等地,6月初,张乐行、龚得树等率部再度反清,在涡河、淝河流域活动。
中旬,王冠三、宋喜元在夏邑举行起义。7月上旬豫南捻军首领雷大章率众起义,围攻正阳城,阜阳捻首李士林部、固始捻首刘元吉、霍邱捻首李昭寿、薛之元等同时宣布起义。
10月,颍州、蒙城、亳州等各地起义捻军趁周天爵新死,“合五十八捻为一”,实力大增,马和尚,陆风、江邦为首领,声势大振。
11月,凤台张茂在芦沟起义自称西怀王。
到1854年初,太平军攻占庐州建号“大汉”,共推张乐行为“大汉盟主”以龚得树为军师,苏天福、王冠三为先锋。
将各路捻军编为五大总旗:张乐行领黄旗,龚得树领白旗,韩奇峰领蓝旗、侯士伟领红旗、苏天福领黑旗。这五人为五大总旗领袖,称“大趟主”王冠三也领黑旗,却独立于五大旗之外。此外:尚有五色镶边旗、八卦旗、水花旗等。各旗捻军及首领都有适当的番号和职衔。“各旗统将皆听盟主调遣”
确定以尹家沟为首都,雉河集为陪都。
会盟之时,各首领共同祭告天地,并以大汉盟主张乐行的名义,发表布告,宣称:捻军之所以起义,是因清朝官吏“以刀锯代扑责,因贿赂判生死、酷以济贫,视民如仇。竭万姓之脂膏,充两家之谿壑”
因而:“大起义师,救我黎民,除奸除暴,以减公忿。”希望“四乡城民,各安尔业”同时颁布《行军条例》,不准“支吾打粮,私自下乡寻找财物,淫人妇女,”“起身听三声号炮齐集”,“无故伤人命者,一命一抵”,“打胜仗得炮子炮药,分派公用,私为已有者酌律定罪。”雉河集会盟,首先在政治上比较明确地提出了反对清朝、恢复汉族统治的斗争目标。在组织上统一了内部编制,标志着分散的各捻走向统一,大大加强了捻军的斗争力量。
各军也由“居则为民,出则为捻”的半武装状态,变为一支较为正规的农民起义军,同时也整肃了捻军的纪律,提高了其战斗力。对于捻军的发展具有决定性意义。
雉河集会盟之后,各旗捻军奋勇出击,声势大振,9月,张乐行和苏天福部联合击败河南道张维翰部于永城泥秩集,占领会亭驿和夏邑城。并东出碣山,西扑商丘牧马集,南下包围毫州,占领蒙城,分兵攻打夏邑和颍上。
12月,捻军在豫皖边界大败清提督武隆额部,杀其游击巴哈布,武隆额被清廷撤职。
1856年2月,张乐行、宋喜元部由河南攻入山东曹州,给山东影响很大。
3月,张乐行、苏添福部分兵五路进攻永城,占夏邑,活捉夏邑知县郭凤恩。同时在归德察边口击败清总兵邱联恩和崇安所部,包围河南巡抚英桂于归德城内。清因此将邱联恩、崇安和徐广缙革职。
这时捻军发展到黄金时代,兵多将广,控制了黄淮间大片地方,“且耕且战,官兵婴之辄遗散”
但在胜利面前,一些首领轻敌麻痹。清又重新起用袁甲三。亳州、白龙庙等数支捻军皆失利,雉河集失陷,清军在雉河集制造了“杨园子惨案”,杀害大量无辜农民。8月,张乐行率捻军主力北上,击败清军察哈尔都统西凌阿等部,夺回了雉河集。但由于清军势大,不久退回三河尖。
1857年3月,太平天国和捻军的联合是当时形势下双方共同的愿望与要求。
在太平天国方面来说,由于1856年的“天京事变”,内部力量受到相当削弱,迫切需要联合江北之捻军共同对敌,使其成为太平天国“北门之锁钥”和“南国之屏藩”
在捻军方面张乐行等退据三尖河孤守,依然受到胜保和袁甲三两支清军沉重的压力,需要太平军的支援。
正如当时人黄恩彤在《捻匪刍议》中所说:“是时,捻匪屡经受创,势渐披靡,不得不假长发之声势以图再振;而长发亦因党与渐离,集收捻匪以为用,于是分者始合,狼狈苍黄、急则相倚,势使然也”
但是捻军仍保持其自己的领导系统和原有制度,太平天国也不干涉其内部事务。捻军“听封而不听调”,两军只是配合作战。
即使如此,两军会师以后,皖北战场出现了新局面。清视捻军和太平军联合作战是至关大事,急调胜保、袁甲三两支军对付,并以夺取安庆为主要目标,企图消灭太平军和捻军的力量。
3月上中旬,太平军兵分三路,同时进取寿州、庐州、和州。由于兵力分散,各处攻势皆无进展,皖北出现相持战局。其时,湘军大举进攻九江,林启荣迭次告急,石达开令陈玉成督师援浔。
4月27日,陈玉成兵团攻取英山,建立进鄂援浔前进基地。湖北巡抚胡林翼遣布政使李孟群前往堵截,进陷英山。5月上旬,陈玉成又由桐城率众七八万人,以宿松为前进基地,进抵皖鄂边界。
小池口清军驰往堵截,两军在独山镇、陶家岭一线会战。同时,英山将士进至张家榜,大败湘军,阵斩候选知县李景湖,湘军逃窜蕲州。中旬,陈玉成督师进攻黄梅,但被都兴阿、多隆阿击败,攻势受阻。
李秀成在六安咨请张乐行分拨捻军二万余人增援,又令太湖将士续援。继之,他亲督大队前进。饥民纷纷新附援军,“沿途薙发逃散者甚多”,在英山境内被李孟群堵回。不过胡林翼兵饷不足,“积欠五月有余,计数百万余两”,日子很不好过。
这时,陈、李“间道内犯,实欲动摇东征之师”,解九江之围。胡林翼只得令湘军从九江、小池口、武汉前往堵御,减轻了林启荣的军事压力。皖北太平军进鄂援浔行动虽遭挫败,但己收到显著效益。
胡林翼担心,湘军“万一饷竭兵哗,江皖豫三省之贼乘虚而入,大局不堪设想。”可是,进鄂机动严重影响了皖省太平军的战略发展,福济得以在庐州苟延残喘,皖北基地并不巩固与安宁。
不久,1857年8月29日,清军胜保再占霍丘,10月12日正阳关又失,捻军退据六安州。这时捻军内部发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以刘永故为首的蓝旗捻军不顾和太平军共同作战,坚持北撤。
而张乐行、龚德树等坚持必须和太平军合作,反对刘的分裂活动,并将刘杀了,于是引起蓝旗捻军不满而陆续北归,在淮南之捻军力量顿为削弱。
这次捻军的分裂,一方面表明了张乐行、龚德树等坚决与太平军合作的态度,但也反映了捻军部下的独立行动要求,其主要是宗教原因所引起,太平天国很难容纳一个不拜上帝者势力参与合作,这是洪秀全的一贯思想。
而捻党的历史远较太平天国所创之拜上帝教长,他们也很难接受拜上帝教义。
宗教意识实际上是一种政治观念,两者虽联合作战,而政治意识不能相合,必然会引起种种矛盾,这是造成分裂的根本原因。
1858年,因清胜保进攻,捻军张乐行、龚德树从六安退往正阳关,复分水陆两路沿淮河东进,于6月14一15日,连克临淮、凤阳,截断清军粮道,给太平军陈玉成部攻占了庐州以有力的配合。
10一11月又配合太平军打了三河大捷,全歼清军李续宾部六千人。
延至1861年,由于清军麇集安徽,太平天国军事上处于被动地位。这年3月,龚德树在罗田折子关战斗中中炮牺牲,不久安庆又为清军攻陷,捻军内部又有人主张北撤。
正当淮南捻军与太平军联合作战之时,留在淮北的捻军仍以雉河集为中心,活动于亳州、蒙城、永城基地,一面与清军周旋,一面频频出击,以扩大力量,补充给养。
1859年3月,捻军三万人入豫,占宁陵,围归德,克睢州,在舜阳县之北舜渡与清将邱联恩激战,清军大败,邱联恩当场毙命。5月,捻军渡过运河,围攻山东解县。
1860年2月,张宗禹率捻军三万多人挺进苏北。占桃源,攻克清江浦,杀死淮海道吴葆晋。9月,张乐行等率捻军入鲁,“绵宜六十里,兵声火炮,数百里皆震”,10月,他们在济宁击败清军后,攻占宁阳、郓城、曲阜、孔府的民户、佃白奋勇响应,使“办公之人,废弛公事”
1861年2月,捻军三万多人为声援河南起义军,自亳州出师,经归德,朱仙镇,逼开封,至中牟、许昌,克店县,攻南阳,围邓州,入湖北,返安徽。河南巡抚严树森惊呼“门户洞开,已成熟径”
这次捻军长驱苏鲁豫三省,足迹所到之处,不仅打击了清的统治势力,而且大大地鼓舞了苏鲁豫三省的农民斗争,幅军、教军、会等相继起义响应,或互相配合作战,打击清军,形成了以皖北为中心,东至沂蒙山区,西达伏牛山,北到冀鲁豫边界的广大人民反抗地带。对太平天国来说,成为其北方的有力屏障。
1862年,太平天国形势日益严峻,负责皖赣战场的英王陈玉成为“广招人马,早复皖省”
西征军抵河南新蔡时,豫南捻军张宗禹部又和太平军联合西征入陕。
5月中旬,西征军攻取了陕西洛南,又在三兆大败清军,兵锋直指西安,威震川陕两省。这时陕西正因不满清的横征暴敛,准备反抗,积极响应太平军和捻军入陕,于是,起义的烈火在关中地区熊熊燃开,起义于云南、活动于四川的农民起义军也积极向汉中靠近。
但就在这时,由于在皖北清军的反扑,捻军在颍州战斗中失利,太平军的庐州失陷,陈玉成牺牲,远征西北之太平军和捻军得知消息后,急忙回师东援,却被清兵堵截,于豫陕边界徘徊作战多时。
之后,西征军在桐柏山区与原在平原活动的捻军陈大喜部会合,军力扩大到十多万人。这是捻军和太平军的第二次合作。
7月底,联军渡过白河,围攻南阳及附近各县,未克。9月经枣阳,占随州,再分兵,陈得才部南下克京山,应城,再返襄樊。张宗禹部东攻德安府,克孝感,转向黄安。
清十分害怕太平军和捻军联合会攻武昌,东下安庆,遂置重兵于鄂皖边界处,于是西征军遂不得回师东援,阻于大别山和桐柏山区以西。
冬,陈得才部再次西征陕西,而捻军则在张宗禹率领下退回亳州,陈大喜返回汝宁,与太平军之第二次联合战斗再告一段落。
1863年由于清军僧格林沁部在皖北反复“围剿”,捻军频频失利,张乐行遣张宗禹从颍州西援豫南陈大喜部,自己准备退回亳州。
3月19日,尹家沟和雉河集失守,张乐行突围至西西集,为叛徒出卖被捕遇害。这次雉河集失陷,捻军在蒙、毫一带基地尽失,二万多将士殉难,力量大为削弱。
8月24日,这一部分太平军在麻城一带分成两支:11月,陈得才部将马融和倪隆怀等所部七万多人降于僧格林沁;范立川等又率众十一万降于英翰;祜王兰成春被部将甘怀德诱捕,陈得才以军心涣散,服毒自尽。
皖北太平军力挽狂澜,联合捻军,浴血奋战,在天京内江后的关键时刻战胜了敌人,并支援兄弟战场,为稳定天国局势作出了卓越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