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格瓦拉1967年切·格瓦拉在玻利维亚被捕,这位伟大的战士在被枪决时曾经让行刑者瑟瑟发抖。
在玻利维亚反动派的命令下,几名士兵负责枪毙切·格瓦拉,他们都对这个铁血战士的赫赫威名而恐惧。
一番争吵后,他们决定用抽签的办法选出行刑者,谁抽到最短的签就由谁行刑,一位叫马里奥·特兰的倒霉士兵抽到了短签。
可能是没亲手处决过人,可能是面对这位传奇人物的紧张,马里奥一口干了大半瓶酒,才鼓起勇气对着那个目光好像能穿透人心的战士扣下。
切·格瓦拉被处决后有人进入刑场拍下了他的遗照,他的遗照一直被当局遮遮掩掩,直到2014年这些遗照才公诸于世,切·格瓦拉身中9弹而亡,死不瞑目。
切·格瓦拉有的人会背叛他的阶级,这种人极其少见,但他们出现时也格外耀眼。
列宁的父亲是沙俄世袭贵族,恩格斯的父亲是工厂主,格瓦拉也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但他们都走上了革命道路。
格瓦拉出生于阿根廷,这位后来古巴革命的领导人,一开始甚至不是古巴人,他出身阿根廷上流阶层,家中从祖辈继承了丰厚的遗产。
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里,格瓦拉却不幸的患上了先天性哮喘,直到今天哮喘都是无法根治的,他的哮喘非常严重,许多次都到了窒息的地步。
切·格瓦拉由于哮喘的不规律发作,格瓦拉的童年时光十分孤独,他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在经常外边玩耍,读书就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这一段不能外出的时光里,格瓦拉养成了读书的好习惯,他的阅读量一直远远超过同龄人。
作为一个哮喘病人,格瓦拉的胆子很大,在哮喘不发作的时候,格瓦拉也会跑到外边踢足球,上山下河,甚至有时候还会和人打群架。
这期间他几次哮喘发作倒地不起,被朋友背回家,但他下一次还是一定会出去玩,他的父母开始意识到格瓦拉是一个精力旺盛,热爱冒险的人。
切·格瓦拉格瓦拉的父母不会因为贵族身份而远离其他阶层的人,他们和各色人士交朋友,也从不限制格瓦拉交什么样的朋友。
格瓦拉的母亲是当地第一个开车的女人,第一个穿长裤的女人,她还出资赞助学校开展了“每日一杯奶”的活动。
在这样思想开明的家庭里长大,格瓦拉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1938年,十岁的格瓦拉发现他们的城市里来了一群流亡的外国人,这些人就是西班牙左翼。
西班牙内战是格瓦拉经历的第一个重大政治事件,即使这件事发生在地球的另一边。
切·格瓦拉西班牙内战爆发后,阿根廷就成了流亡的西班牙左翼的避难之地,他们带来的政治氛围很快影响了格瓦拉一家人。
在这些影响下格瓦拉也有了反法西斯的思想,虽然西班牙内战中左翼输了,但在年少的格瓦拉心中播下了反独裁反法西斯的种子。
二战爆发后,阿根廷的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希望阿根廷能彻底倒向轴心国,格瓦拉追随父亲参与到了与他们的斗争中。
切·格瓦拉格瓦拉的父亲是阿根廷行动党的成员,这是一个反法西斯党派,格瓦拉也在11岁加入了阿根廷行动党青年团,还颇为骄傲的展示他的团员证。
在监视分子住进的宾馆时,格瓦拉还遭到分子的枪击,所幸并没有打中他。
年少时惊险刺激的经历塑造了格瓦拉的性格,他对政治不甚了解,但已经有了简单的正义观,关心世界的命运和国家的前途。
在格瓦拉读过的诸多巨著里,他了解到了共产主义和马列,但那时他身在富贵的家庭,并没有把这些当成他奋斗一生的目标,直到有一天他决定去外面看看世界。
切·格瓦拉当熟悉的城市被抛在身后,才知道世界的辽阔,格瓦拉热爱这种不断前进探索世界的冒险过程,旅途上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1950年新年,格瓦拉骑着自行车开始了他的第一次长途旅行,他骑车一路向北用了一个多月穿过了阿根廷的十二个省。
格瓦拉在旅途中发现,阿根廷北部有大片无人区,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几个城市里,城市又被少数几个政治家族掌控。
这些家族还在延续着殖民体系的弊病,印第安人只能住在棚屋,做的是最底层的佣人和体力劳动,并受到白人的歧视。
切·格瓦拉格瓦拉自己也是白人贵族,但这一次他的远行经常和印第安人打交道,他开始意识到,这些人也是活生生的人。
远行的路途有四千公里,八千里路云和月,格瓦拉这次旅行后对世界有了更强烈的探索欲,他的眼界变的开阔,并计划着下一次更遥远的旅行。
格瓦拉的朋友阿尔贝托正好也在准备一次旅行,他多年来梦想的计划就是花一年时间穿过南美洲,到达美国。
阿尔贝托的家人都觉得他的计划是白日做梦,但格瓦拉相信他可以成功,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旅行,他们很快一拍即合,把终点定在了北美。
安第斯山脉他们用了一个月时间穿越阿根廷,抵达了森林密布的安第斯山脉,翻过这座山就能跨过国境线,到达智利。
此时两人带的盘缠已经花光了,他们只能在沿途蹭饭,格瓦拉在《摩托日记》中称之为“机动化乞讨”
在智利,他们分别以医学生和药剂师的身份来接受了采访,报纸上写他们是麻风病专家,两人经常用这份报纸来蹭饭。
但是装专家装多了,是真的会有人找来看病的,有一天格瓦拉被请去给一个老妇人看病,虽然他不是真正的专家,但起码是医学生,于是他硬着头皮去了。
电影《摩托日记》老妇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仆,躺在一个拥挤肮脏的房间里,房间里充斥着汗臭味,放了几个落满灰尘的椅子把老妇人的腿都弄脏了,《摩托日记》里写道:“在这些贫困的家庭里,病人往往被家人粗暴的对待,这时她已不再扮演父母或是兄弟姐妹的角色了,而是变成了一个被健康家人所怨恨的负面人物。”格瓦拉为老人诊断后,发现她患有慢性哮喘,心脏情况也很差,已经没救了,她操劳一生最后却只能在肮脏的狭小房间里,带着家人的对她的冷漠毫无尊严的死去。
这种苦难给了格瓦拉心头一记重拳,他给老人留下了一些药,默默的离开了房间,那年23岁的他心里有一团热火在燃烧,他写了这句话:“这就是全世界无产阶级所面对的悲剧,面对这些底层人民时,我多希望能改变他们的状况,能消灭这些不公。”切·格瓦拉旅途仍在继续,他在寸草不生的沙漠中遇到了一对夫妇,他们一起围着火堆度过了寒冷的夜晚,这对夫妇甚至连毯子都没有,只能相互抱着对方取暖。
这对工人夫妇告诉格瓦拉,他们背井离乡却只能去条件最艰苦,不需要的地方谋生,还要躲避警察,只因为他们是人。
拉丁美洲的旅途中,一幕幕苦难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灵,底层人民都过着一种被剥削压迫的悲惨生活,他们属于拉丁美洲的不同国家,却有着相同的命运。
格瓦拉开始变成一个真正的国际主义者,他不再把自己当成阿根廷人,而是拉丁美洲人。
切·格瓦拉旅途的结尾,格瓦拉抵达了美国,他对这个城市磅礴经济发达的国家,他完全没有好印象,因为他知道这种发达是罪恶的,其背后是苦难人民的血泪。
回国后格瓦拉毕业拿到医学博士学位,但他知道自己的志向已经不再是当一个医生了,他在日记中写道:“美洲的旅行给我带来的改变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写下这些日记的人在重新踏上阿根廷的土地时就已经死去,我已经不再是我。”毕业后格瓦拉再次踏上旅程,他在危地马拉和各国的流亡革命者交流,从古巴革命者尼科口中了解到古巴在几个月前爆发了一次反对独裁者的起义,可惜失败了。
危地马拉古巴这次起义的领头人卡斯特罗被抓进了监狱,尼科侥幸从独裁者手中逃了出来,但他仍然对革命充满信心,这种坚定的信念也感染了格瓦拉。
在和秘鲁革命者伊尔达的交流中,伊尔达送给了格瓦拉一本毛泽东的书,这是他第一次读到毛泽东的书。
在书中格瓦拉发现相比于有基础的俄国,中国革命对于拉丁美洲有更强的指导意义,随着了解的越多,他就对毛泽东越是崇拜,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去中国看一看。
危地马拉时任总统阿本斯上台后推行了最低工资标准,进行了土地改革,将土地从地主手中拿走分给无地贫民,获得了广大民众的支持。
阿本斯但美国的联合果品公司就是危地马拉最大的地主,在联合果品公司的游说下,美国决定推翻阿本斯。
1954年6月,美国轰炸机掠过危地马拉上空,又扶持了一个右翼军官卡洛斯,对卡洛斯叛军提供武器弹药,这是格瓦拉第一次直面美。
他绝望的发现他支持的国家和政权正在一点点输掉这场战争,尽全力帮助危地马拉人,但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太过有限。
阿本斯最后也迫于美国的强大压力放弃了,他宣布辞职流亡海外,取而代之的是美国扶持的政治傀儡。
阿本斯之后,格瓦拉来到了墨西哥,他希望以另一种方式重写危地马拉这个悲痛过度的未来,终于,他与古巴革命者尼科重逢了。
尼科介绍了格瓦拉与出狱的古巴革命领导人卡斯特罗见面,1955年7月,27岁的格瓦拉和29岁的卡斯特罗在墨西哥相遇了。
两个人都迫切的想要进行革命,推翻美国扶持的独裁者,卡斯特罗向格瓦拉讲述了自己的计划,他们几十个人要坐一艘船从墨西哥出发,穿过防守严密的海岸线远征古巴。
格瓦拉不禁感叹这个计划的疯狂,但他也对这种充满了冒险未知的革命道路充满期待,短短几个小时格瓦拉就加入了卡斯特罗的团队。
切·格瓦拉和卡斯特罗格瓦拉是阿根廷人,阿根廷人打招呼的语气词就是“切”,所以大家都亲切的称呼他为切·格瓦拉,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我从此意识到,我甘愿为了我们纯粹的理想,死在异国的海滩上。”其实墨西哥并不打算将这群古巴人赶尽杀绝,只是迫于美国和古巴独裁者的压力,做出一个姿态来交代。
切·格瓦拉和卡斯特罗所以聪明的卡斯特罗对墨西哥警方宣称自己和毫无关系,很快得到了释放,但格瓦拉更为理想主义,他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信仰,但这也让他自己在监狱里多待了很久。
但卡斯特罗说过绝不抛弃任何人,在用了大量时间和金钱行贿后,卡斯特罗终于把格瓦拉从监狱中捞了出来。
1956年11月25日,古巴革命者们一行82人登上游艇格拉玛号,带着大量军火驶向古巴。
由于不善航行,许多人都被墨西哥湾汹涌的海浪折磨的呕吐不止,而另一些晕船没那么严重的也只能躺在船上一动不动,原定的5天航程最终用了7天。
格拉玛号迟到导致了古巴的接应部队没有接到他们,快要靠岸的时候还被军的一艘巡逻艇发现,等待他们的是枪林弹雨。
但是他们5个人没有放弃,靠着天上的星星辨别方向,吃野果充饥用雨水解渴,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但这就是游击队的生活。
路上他们又遇到了3个走失的战友,会合后他们前往原定计划的马埃斯特腊山区,如果卡斯特罗还活着,他也一定会去那里。
切·格瓦拉在走投无路时,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农民家里,他们的革命主张赢得了许多农民的支持,一个农民网络被建立起来。
在起义军帮农民们除掉了两个长期剥削他们的武装工头后,农民们发现这支部队不仅帮他们报仇,还不会用武力来威胁他们,他们受到了农民们的拥戴。
格瓦拉还主动帮农民们看病治疗,他发现这些农民们的病症大多都是积劳成疾,他在思考如何解决这种困境,于是他想到了土地改革。
切·格瓦拉不合理的土地分配和农民们艰苦的生活条件令古巴的社会矛盾十分严重,起义军抓住了这个矛盾,在他们控制的山区中开始土地改革。
在经过了土地的重新分配后,农民们更为拥护起义军,许多人自发的参与到古巴革命中,大大增强了起义军的实力,格瓦拉在回忆录中写道:“游击队和农民群众渐渐融合成了一个整体,甚至于我们自己也已经成为了农民群众的一部分。”在军的追击下,卡斯特罗带大部队转移,而格瓦拉则留下照顾伤员,再找机会追上大部队。
切·格瓦拉格瓦拉的队伍只有12人,还严重缺少武器,于是格瓦拉带着伤员徒步转移,在路上他一次次的成功的避开了军又找到了藏身处。
在格瓦拉的带领下这支小分队的人数不减反增,一路上不断有新兵加入队伍,从12个人增加到了36个人。
在和卡斯特罗会师的时候,卡斯特罗对于格瓦拉的成长特别高兴,并让格瓦拉也担任了司令员,带领新成立的第二纵队。
在拥有了自己的部队后,格瓦拉也掌握了正确的游击战术,一方面是他自己的经验,另一方面则是学习了世界另一边的前辈们的经验。
马斯埃特拉山后来在一场场战斗中,格瓦拉带领部队缴获物资,建立根据地,吸收新兵并对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士兵进行思想教育。
对于部下来说,格瓦拉是外国人、知识分子、还懂医学,他读他们看不懂的书,又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同甘共苦。
在山区建立好了根据地后,格瓦拉又带领部队前往古巴中部开辟新的根据地,将起义军的影响力扩展到了古巴的中西部。
到1958年12月,格瓦拉的队伍已经可以和军进行正面对抗了,军集结空军和坦克进攻根据地却被全部打退,他们甚至缴获了坦克。
切·格瓦拉随后他敏锐的发现了军过于依赖公路交通线,于是他下令对交通线进行打击,一个个连接哈瓦那的桥梁铁路被炸毁,整个古巴被格瓦拉一分为二。
随后格瓦拉和卡斯特罗兵分两路,在古巴人民的帮助下分别攻克了古巴的两大城市圣克拉拉和圣地亚哥。
巴蒂斯塔得知消息后慌忙驱车赶到机场,逃离了古巴,他的手下也纷纷放弃抵抗,古巴革命胜利了。
古巴革命胜利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庆祝,热切的称格瓦拉为“解放者”,可是他却拒绝了,他对大家说:“我不是解放者,解放者根本就不存在,是人民解放了自己。”格瓦拉是最纯粹的战士,在古巴解放后,他放下了高官厚禄,心系整个拉丁美洲,决定前往玻利维亚发动革命。
但在当时玻利维亚总统巴里恩托斯的计谋下,他领导的军进行土地改革,为农村修路修学校。
玻利维亚的农民则反过来帮助军镇压左翼知识分子和工人运动,格瓦拉对玻利维亚局势没有清晰的判断,坚持从农村起步。
玻利维亚巴里恩托斯则直接宣布格瓦拉是“卡斯特罗派来的特工”,号召全国公民抗击这些“外来侵略者”,格瓦拉的游击队陷入了绝境。
而他口中所谓的侵略者,从未杀害过俘虏和农民,反而是稍有表现出对游击队支持的农民就会被他们施以酷刑。
到1967年9月格瓦拉发现农民不仅不援助游击队,反而向军通风报信,军不停的围剿游击队。
1967年10月8日,在农民再一次泄露了游击队行踪后,军以十倍兵力将游击队包围在山谷中。
切·格瓦拉被俘只有39岁的格瓦拉死了,围绕着他的死亡,巴里恩托斯编造了一个接一个的谎言,他们互相推诿责任,他们甚至害怕一个逝去的人。
直到巴里恩托斯内政部长阿格达斯宣布他是“秘密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同情格瓦拉的遭遇,将格瓦拉视作英雄。
阿格达斯逃出玻利维亚将格瓦拉的全部日记交给了古巴,揭露了巴里恩托斯与美国合谋残害格瓦拉的内幕。
切·格瓦拉画像在拜访过格瓦拉遗体的医院房间里,前来悼念的人写满了纪念这位伟大战士的话语,最深刻的一句是:“他们没能合上你的眼睛,所以,你是永生的。”在格瓦拉生命的最后一年,他一边进行着朝不保夕,残酷壮烈的游击,一边又对未来的世界抱有无限遐想,这是作为一个冷战时期革命者独有的浪漫。
“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切·格瓦拉